距上次S回到台北,已經兩個月了。
3個月前,S斷絕所有的聯絡管道,憑空地消失。
然後在2個月前的某天,一通打斷我午睡的電話,說他正在我家大樓下的咖啡廳。
和平東路上,老咖啡廳裡僅有S一人,身旁座椅上有個大大旅行背包,默默地攪拌著咖啡。
S眼角瞄到我,一邊啜著虹吸式咖啡壺滴下的冰咖啡,微微苦笑著。沒等我坐下,S自言地說了起來。
「我記得離開台北那天,腦袋完全空白,只覺得快被逼瘋了。沒有任何思考能力,只有逃躲的念頭。
那天我抓起那個因921準備,有著存摺護照必要物品的逃難包包。騎上摩托車,也沒能想去哪裡,本能地往外騎去。
反正就是離開就對了,現在回想,除了有中途在7-11買麵包的印象之外,其餘路程上的任何風景印象都是一片空白。
也不知道騎了幾個鐘頭,不自覺地騎到新埔老家時天已經黑了。
家裡的人沒說也沒問什麼,我呆了三天,每天打著電動,心情還是一樣糟透。
本有打算騎車回台北了,但腦袋卻像是被壓擠的痛了起來。我一邊騎著車一邊發抖。後來索性把車子停在一旁,蹲在路邊發呆。
望著一輛輛畫過眼前的卡車,覺得再騎下去一定會出事。我把機車丟在車站,搭上最近的一班慢車開始沒目的的火車旅行。也不知到過幾個地方,每天找便宜旅社投宿,睡醒繼續前進。
大概這樣子腦袋空白了快兩個禮拜後,我才開始能重新思考我和她的所有事情。
我想,是我放掉了一些原則,也做錯了一些事情吧。
一開始隨性地接受她送的衣服和一些小東西,到後來居然生活的全部幾乎被她強制的包圍。
連過去曾交往過的女友也都要被迫斷絕聯絡。
那天,覺得整個人幾乎已經窒息了。
在沒有勇氣去死的狀況下,只能逃離。」
我沒講一句話,靜靜地聽S一口氣講完,在一個有著陽光的下午三點二十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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